1. 讓我們回到斐理伯書的開始,斐1:1-2說:「1基督耶穌的僕人保祿和弟茂德,致書給斐理伯的眾位在基督耶穌內的聖徒、監督及執事:2願恩寵與平安由天主我們的父和主耶穌基督賜與你們!」「監督(presiding elders)」的希臘語是「Episcopos」,「Epis」即「監管者」,責任是管理教區,「監督」後來發展成今天的「主教」,但在這書信的時代(約公元60年)尚未有這職銜。
2. 斐1:1把「監督及執事」寫在一起,「執事」是「監督」的下屬,「執事」=「服務員」,即今天的輔祭,一個「監督」之下會有十至二十個「執事」,「執事」主要的職務可見於宗6,初期教會的宗徒太繁忙,無法專注於「天主的聖言」(宗6:2),故此選立了七位「執事」去「操管飲食」的「日常的供應品上」(宗6:1-2),好能照顧孤兒寡婦和傷殘人士等的需要。讀者也會發覺,斐理伯教會已開始發展聖統制,聖統制逐漸形成的過程可從宗徒大事錄、公函和保祿的書信中見到,不是那些攻擊天主教的人士所指控是近年梵蒂岡自行創造的。
3. 斐1:3-11見到保祿不停地稱許斐理伯團體,凡研讀保祿的書信,每次他讚許人時,所謂「好戲在後頭」,他跟着便是批判的說話,這也是保祿的風格。不過,斐城的團體可說是保祿的寵兒,整卷書信內絲毫責備的說話都沒有,所以,有些人稱「斐理伯書」是「讚美的書信(Letter of Praise)」。斐1:3-11說:「3我一想起你們,就感謝我的天主;4我每次祈禱,總懷著喜悅為你們眾位祈禱,5因為你們從最初的一天直到現在,就協助了宣傳福音的工作;6我深信,在你們內開始這美好工作的那位,必予以完成,直到耶穌基督的日子。7我這樣想念你們眾人,是理當的,因為我在心內常懷念你們,不論我帶鎖鏈,或辯護或確證福音時,你們常參與了我受的恩寵。8天主為我作證:我是怎樣以基督耶穌的情懷愛你們眾人。9我所祈求的是:願你們的愛德日漸增長,滿渥真知識和各種識見,10使你們能辨別卓絕之事,為叫你們直到基督的日子,常是潔淨無瑕的,11賴耶穌基督滿結義德的果實,為光榮讚美天主。」
4. 斐1:3-11的標題是「感謝與祈禱」,當中散發出保祿溫柔的一面,與他慣常剛烈的風格截然不同,充滿感情。斐理伯近地中海,景色怡人,尤其日落西山時晚霞餘暉,環境和氣氛真能舒暢人心,保祿在斐1:4說他「祈禱」時也感受到「喜悅」,相比一般人有所求才祈禱不同,多數一面禱告,另一面憂心忡忡(例如在手術前、考試前、見工前);基督徒如果在喜慶事時能記得祈禱和感謝天主(婚嫁時、生日時、旅遊時),便能感受到保祿的「喜悅」。
5. 有一個沒有信仰的朋友跟隨一群基督教教友往外旅遊,每次見到山清水秀和賞心悅目的美景時,基督教的朋友們便立即祈禱和感謝上主,但沒有信仰的友人感到十分厭煩,認為他們過度沉迷宗教,又不切實際。其實,沒有信仰的人很難真的「感受」到上主的臨在和祂賜給人的恩寵,相信天主教的教友目睹美麗的大自然時,也會讚嘆天主多麼偉大,但絕少會立即「祈禱」和讚美上主,也總能找到藉口不這樣做!
6. 斐1:6說:「在你們內開始這美好工作的那位,必予以完成」,「美好工作」意指甚麼呢?要到斐1:7才說明,「那位(the One)」指在耶穌內的天主,天主在斐理伯的信友身上開始了「美好工作」,所以,一切光榮都歸於「那位」,是祂恩賜人能參與那「美好工作」,人的角色只是天主的工具,因此要積極回應上主的召叫。斐1:7說:「我這樣想念你們眾人,是理當的,因為我在心內常懷念你們,不論我帶鎖鏈,或辯護或確證福音時,你們常參與了我受的恩寵。」保祿宗徒所「受的恩寵」原來是指他「帶鎖鏈,或辯護或確證福音」,亦即保祿所說「美好工作。」
7. 為了福傳,保祿一句「帶鎖鏈」已一言而盡之,他在格後11:23-27記載說:「23他們是基督的僕役?我瘋狂地說:我更是。論勞碌,我更多;論監禁,更頻繁;論拷打,過了量;冒死亡,是常事。24被猶太人鞭打了五次,每次四十下少一下;25受杖擊三次;被石擊一次;遭翻船三次;在深海裏度過了一日一夜;26又多次行路,遭遇江河的危險、盜賊的危險、由同族來的危險、由外邦人來的危險、城中的危險、曠野裏的危險、海洋上的危險、假弟兄中的危險;27勞碌辛苦,屢不得眠;忍飢受渴,屢不得食;忍受寒冷,赤身裸體。」
8. 保祿在斐1:7的話也有點奇怪,斐理伯的信友似乎並沒有與保祿一起「帶鎖鏈,或辯護或確證福音」,他卻說「你們常參與了我受的恩寵」,這話有何意思呢?這始於保祿在斐理伯時的共同服務,斐城的信友除了經濟支援保祿外,也為耶路撒冷慈母教會籌募善款,後來更派遣了「厄帕洛狄托」親臨羅馬協助保祿,一切直接和間接地支持傳教士的工作都等於「帶鎖鏈,或辯護或確證福音。」
9. 談到傳教,很多教友都知道聖女小德蘭是教會的「傳教主保」,這並不是因為她曾到過何處,事實上她短暫的一生都在修院度過,沒有往外傳過教,而是因為她對傳教有着一股特別的熱愛;也因着她對傳教士在祈禱上和信仰上的支持。聖女的一生,可作為我們的提醒:當人覺得自己什麼也做不來時,他才是使天國繼續茁壯的「小花。」教友為傳教士祈禱當然可視作參與傳教工作,只不過如果以「祈禱」作為「拒絕傳教行動」的藉口,由於人的惰性和無人知道他有否真的祈禱支持傳教,久而久之,真的成了藉口。聖女卻不同,她因體弱多病,無法離開修院往外福傳,便以「痛苦」+「祈禱」來支持所有傳教士,而她一生只度了二十四個寒暑(1873-1897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