戶籍紀13-14
(主題:好逸惡勞趨腐化)
1. 讀者請先閱讀戶13-14。出谷的故事主要記載於出和戶,不過多數人對戶都較陌生。戶13:1-24的標題是「偵察客納罕地」,梅瑟帶領以色列人來到客納罕地以南,打算進入福地,梅瑟遵守上主的吩咐先派些偵探入去窺探,每個支派派一人。雖然這是梅瑟首次來近客納罕地,但他對此地已知一二,現在想更深入地認識,包括戶13:18-20:「18窺看那地方怎樣,看住在那地方的人民是強盛或是軟弱,是稀少或是眾多,19他們住的地方是好,或是壞;他們居住的城鎮是不設防,或是設防的;20有什麼土壤,是肥沃或是貧瘠;在那裏有沒有樹木。你們應勇敢,帶些那地方的果子來。」那時是葡萄初熟的時節。」
2. 所謂有備無患:梅瑟曾殺死了一個埃及人而逃避被追殺(出2:12-15),來到米德楊,「為他的岳父,米德楊的司祭耶特洛放羊」(出3:1),可見他的職業是牧羊人。現在準備進入福地,已知「那時是葡萄初熟的時節」,身為牧羊人的他竟能了解農夫的範疇,知道「葡萄初熟」約在八月,但果實很酸。梅瑟派遣探子要偵察下述範圍:
(a) 18節:「地方怎樣」;
(b) 18節:「那地方的人民是強盛或是軟弱,是稀少或是眾多」;
(c) 19節:「住的地方是好,或是壞」;
(d) 19節:「他們居住的城鎮是不設防,或是設防的」;
(e) 20節:「有什麼土壤,是肥沃或是貧瘠」;
(f) 20節:「在那裏有沒有樹木」。
3. 勿以為梅瑟只是草草了事,18節想知「地方怎樣(sort of country)」,想知耕地上的石頭多否,從而了解耕種難不難;19節想知「城鎮是不設防,或是設防的」,「設防」意即有城牆;20節想知土壤是否「肥沃或是貧瘠」,這關乎未來的經濟和生計;20節又想知「在那裏有沒有樹木」,因為如果要耕種,便要先鏟除樹木。由此可見,梅瑟是計劃得很精確的,也很具戰略性的,注意到客納罕地現時的居民,攻佔的難度,以及經濟情況和未來的生活質素。值得堂區的善會會員反省:「我來只是做義工,喜歡時便繼續,不喜歡時便離開。」「會員們開會時雖經常遲到或請假,但也不宜提出要求改善,以免影響團體和諧。」「她沒有經驗,為甚麼本堂神父邀請她作送聖體員呢?」看看戶13,天主揀選了一個牧羊人去領導非牧羊而很重要職務,而被選者(梅瑟)亦傾盡全力去完成。
4. 探子們奉命潛入客納罕地,戶13:21-24說:「21他們遂上去,窺探了那地方,從親曠野直到勒曷布,哈瑪特關口。22他們上到乃革布,來到了赫貝龍。在那裏有阿納克的後裔阿希曼、舍瑟和塔耳買。──赫貝龍城比埃及左罕城早建七年。23他們一直來到厄市苛耳山谷,砍下了一枝只有一嘟嚕的葡萄,兩人用槓子抬著,又摘了些石榴和無花果。24人稱那地方為厄市苛耳山谷,因為以色列子民從那裏砍去了一嘟嚕葡萄。」探子所做的是要尋找證據證明當地的農作物的狀況,23節的「砍下了一枝只有一嘟嚕的葡萄,兩人用槓子抬著,又摘了些石榴和無花果。」一枝樹幹竟然需要「兩人用槓子抬著」,表示棵葡萄樹非常強壯;24節的「厄市苛耳山谷(Eshcol)」與23節的「葡萄」相關,「一嘟嚕」亦稱「Eshcol」。
5. 問題出現了,這片土地明明是天主許諾的流奶流蜜之地(出3:8),那麼梅瑟為甚麼要派探子去探究呢?他不相信天主的許諾嗎?其實戶13:1-2一開始已說是天主訓示梅瑟派探子「窺探我要賜給以色列子民的客納罕地」,意思是:天主賜給人一塊福地,但細節由人去找出,天主當然可以提供這等細節,但卻想人去「窺探」來「體驗」這好消息,客納罕地會帶給以色列人好消息,能振奮他們的心。
6. 讀者切勿誤以為以色列在沙漠流浪了四十載,而天主很想帶些好消息給他們,其實,當時他們僅離開埃及幾個月,但對於沙漠的環境已很厭倦,故起碼可望梅止渴。天主本想梅瑟看看祂所恩賜以色列人的土地多麼肥沃,但從13:19看,梅瑟想知「城鎮是不設防,或是設防的」,顯示他計劃去打仗,想知道那據點最易進攻和如何減少傷亡,但天主沒有叫梅瑟準備採取軍事行動。
7. 梅瑟在13:17叫探子們進入「乃革布」,13:25說探子們在客納罕地逗留了「四十天」,到26節回來:「到了帕蘭曠野的卡德士去見梅瑟、亞郎和以色列子民的全會眾,給他們和全會眾報告,叫他們看那地方的果子。」探子們在27節先報導好消息:「他們向梅瑟報告說:「我們到了你派遣我們去的那個地方,實在是流奶流蜜的地方;這是那地方的出產。」這話回應了梅瑟在18 節和20節的問題:「塊地怎樣?」和「有什麼土壤,是肥沃或是貧瘠」。
8. 探子們跟着在13:28講述壞消息:「28只是住在那地方的人強盛,城鎮堅固廣大,而且我們在那裏也見到了阿納克的後裔。29阿瑪肋克人住在乃革布地方;赫特人、耶步斯人和阿摩黎人住在山區;客納罕人住在海濱和約但河沿岸一帶。」」「阿納克的後裔」傳說是天神的後裔,是天神下凡所生的,因此而「人強盛,城鎮堅固廣大。」天主本想以色列人知道那片福地多麼美麗,但探子們卻聚焦於該地多麼危險!
9. 人的說話真能影響別人,每個城市發生樓市泡沫前,地產經紀往往表示「現在不買,遲些便買不到」,結果不少人會墮入深淵(就如美國樓價的情況,在2006年達到高峰後,五年內跌了四成,專家認為2011年會再跌15%,而且尚未見底)。這就是人「說話的威力(power of suggestion)」,探子們親身體驗了四十天之後,現在向民眾指出客納罕地多麼高風險(13:28),令聞者喪膽。有人開始說拉丁彌撒好過本地語彌撒,便開始有人附和,跟着更有人說梵二以後的彌撒失卻了原有的神聖性,更批評當今教廷多麼不對!由此可見「說話的威力」。那麼,天主叫以色列人進入福地,他們應如何回應呢?辣彼們說:「人按照天主的吩咐照做,一切必會順利。」
10. 來自聖祖雅各伯的四子猶太支派的「加肋布(Caleb)」非常正面,他在13:30向梅瑟說:「我們儘管上去,必要佔領那地方。我們必能戰勝。」可惜無法以寡敵眾,其他的探子在13:31-33反對說:「31但是與他同去的人卻說:「我們不能前去攻打那民族,因為他們比我們強盛。」32於是他們在以色列子民中,對所偵探的地方散佈謠言說:「我們偵探所經過的地方,是個吞噬當地居民的地方;我們在那裏所見到的民族,都是高大的人。33在那裏還見到了巨人,即巨人的後裔,阿納克的子孫;我們看自己好像是蚱蜢(grasshoppers);在他們看來,我們也實在如此。」」
11. 14:6說正面者只有「農的兒子若蘇厄和耶孚乃的兒子加肋布」,但不敵負面的意見,他們在13:32說客納罕地是個「吞噬當地居民的地方」,意即食人族。當香港的食肆商人反對定立最低工資時,堅持低下階層若無法湖口,便應由政府綜援資助。問題在於:人在社會裏每天工作超過十小時,仍無法謀得生計,需要別人施捨,需要大慈大悲的慈善家救濟,這個社會便成了「吞噬當地居民的地方」,香港成了「吞噬」勞工的城市。
12. 13:27說客納罕地是個「流奶流蜜的地方」,「流奶」指南方的猶太,是個沙漠地區,植物鮮有,只能牧羊和駱駝,有大量的鮮奶,稱為「流奶」;「流蜜」指以色列的北方,風調雨順,農作物既豐富,果實甜美,稱為「流蜜」,但流蜜之地的農作物往往成了牛羊的食物,因此,「流奶」之地和「流蜜」之地最需要的是「妥協」。
13. 多數探子們都不想進入客納罕地,表面看來是害怕被「巨人」吞噬,辣彼們則認為真正的原因是「好逸惡勞」所致,以色列人長久以來每天都有瑪納作食糧,又能擊石出水解渴,甚至有肉吃,忽然間要進入福地,土地縱然肥沃,卻要人力勞苦耕種,於是要由「免費午餐」變成「上班一族」。有一個少時雖貧窮但十分熱心的朋友,長大後成了一間餅屋的主席,又擁有一間超級市場,還有兩三間房子,坦白承認很久沒有上聖堂了 - 人太眷戀人生旅途中剎那的光輝和安逸容易令人忘記了永恆的天鄉!
14. 不願進入客納罕地的人究竟是那種人呢?是很悲觀的人,他們滿心憂慮,害怕轉變,事事抱怨他人,習慣批判,但又不敢面對瞬息萬變的世界,沒有安全感。對於這事件的看法,辣彼們有三種詮譯:
(a) 探子們看輕了天主,認為祂敵不過那些「巨人」;
(b) 探子們認為天主是有力的,但不是全能的,無力征服客納罕,情況就如人患了絕症,認為天主也無力救他;
(c) 福地是好的,也很神聖,但探子們自覺不配,故建議放棄。
15. 在沙漠裏,不必遵守安息日,因為根本沒有聖殿;人不會有意圖偷竊之心,因為生活無憂,即使盜取了別人的物品,在沙漠裏也無處藏匿;人也無需孝順父母,因為父母有天主供養,可見在沙漠時根本不需遵守天主十誡。一旦入了福地,以色列人便要努力謀生,且要遵守誡命。
16. 現今世上各大城市,包括香港在內,有沒有這樣的問題呢?有,就是「直升機父母」造就的「港孩」:新一代青少年患有公主病、王子病,成因是被父母過於溺愛,對孩子生活過度照顧及介入,子女稍有差錯便急於為他們排難解紛,但結果令子女無能力克服逆境。現今社會環境富裕,容易造成父母溺愛子女,產生一種「既然買得起,點解唔買畀佢」的思想。子女不習慣付出努力,亦不珍惜所有,因而欠缺在經驗中學習的機會。可惜現實社會並不容許家長所希望子女得到的 VIP 優待,以致青年人不曉得面對社會。「直升機父母」有三大特徵:
(a) 熱中介入,視子女學習為己任;
(b) 死不放權;
(c) 小事化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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